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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九十章:風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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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座城叫做樺城,怡紅院也不知有入海勢力,在樺城這般寸土寸金的地方,一夜之間拔地而起,讓人稱道。怡紅院說是春樓又並不是春樓,怡紅院的主樓是春樓,但後面還有大片的庭院,每座庭院都只為一名國色天香的花魁準備,皆是賣藝不賣身,若是兩情相悅,那就兩說了。

這怡紅院也是讓人驚奇不斷,這樺城可不是小地方,規模比京城也小不了多少,春樓什麽的多不勝數,而樺城評選的十位花魁,這不過是新建的怡紅院,竟就有六位上榜,而蘭芳姑娘更是名列榜首,據說這怡紅院不止是一位媽媽,竟是有好幾個,似乎是好幾個春樓一起合建而起。有人自秦國游歷過來這怡紅院,說怡紅院其中一個花魁他曾於秦國見過,更平添怡紅院幾分神秘之色。

蘭芳姑娘的庭院是在這怡紅院後院最深處,趙子文昨日便已預訂,今日蘭芳姑娘未接其他客人。這後院的每位花魁都只會接待大富大貴之人,畢竟出場費都是不低,但誰身份又能高過趙子文呢?

不一會兒趙子文就被接入蘭芳姑娘的院中,趙子文推門入內,大廳舞池空無一人,也未見蘭芳姑娘身影,倒是正位上已擺好宴席,趙子文不急不緩地坐在位子上,自斟自飲。

趙子文坐下沒一會兒,舞池後便有舞女陸續登上舞池翩翩起舞,四下琴瑟和鳴聲起,很是悅人身心,趙子文還未見到蘭芳姑娘,卻也毫不著急,飲酒賞舞怡然自得。

舞扇屏開,視線遮擋,一位位舞女搖曳百合,扇屏關合,舞池正中已多出一個帶著面紗羅裙紗衣的女子,眸子裏似有無限風情,百般嬌媚,一霎那便已遮住了其他人的光芒。

其餘舞女舞著舞著一個個悄然退下舞池,琴瑟之聲也漸行漸遠,一曲舞罷,蘭芳姑娘施然行禮,屋頂灑落片片花瓣,讓人好不感到炫目。

“蘭芳姑娘有心了,真是宛如天女下凡吶!可否賞臉陪在下喝上一杯?”趙子文遙舉杯盞,朗聲說道。

“子文公子有請,妾身怎有不從的道理。”面紗下貝齒紅唇輕合,聲音空靈如幻。

蘭芳姑娘步伐輕邁,走到趙子文身旁,為之斟酒。兩人倒是一副郎才女貌的模樣,拋去身份不談,只論氣質容貌,確是良配佳人。

趙子文接過酒杯,趁其不註意,一把將蘭芳扯進懷中,佳人滿懷,蘭芳一聲低聲驚呼,轉又笑靨如花,“子文公子何須如此,妾身又不會違抗公子的意思。”蘭芳姑娘眸中萬般嫵媚風情流露而出。

子文笑了笑搖了搖頭,“子文邀蘭芳姑娘共飲,蘭芳姑娘卻只在一旁斟酒,豈不很是無趣?”

“那子文公子認為如何才算得有趣?”蘭芳姑娘眼帶笑意。

“不如揭下面紗,與子文共飲幾杯,再共度一夜良宵,蘭芳姑娘以為如何?”趙子文的話有些露骨,當然不是其本性,不過是做出來的罷了,但想揭開蘭芳姑娘的面紗倒是真的,不僅想看看蘭芳姑娘面紗下是何容貌,還想看看蘭芳姑娘“面紗下的面目”。

而蘭芳姑娘笑著說道:“子文公子說笑了,妾身不會飲酒不勝酒力,若是拂了子文公子的興致才真是罪過大了,子文公子若真想妾身相陪,那小斟一杯想必妾身還是做得到。”蘭芳姑娘雖是笑著,卻又不露痕跡地悄然從趙子文的懷中抽身。

趙子文雖然是來辦正事的,聯系蘭芳姑娘身後的那位,但蘭芳姑娘這若即若離的感覺也的確讓趙子文心頭有些癢癢,“哈哈哈,蘭芳姑娘巧口明慧,子文還真說不上話來反駁,若是真強迫蘭芳姑娘不願之事,那不顯得子文太過小氣。”

趙子文也不再與蘭芳姑娘談論此事,這能評為花魁榜首之人自然不是只有一副國色天香的容貌,琴棋書畫才氣文墨自然都是樣樣過人,趙子文一邊飲酒一邊與蘭芳談天說地。

酒過三巡,趙子文也吃喝夠了,放下酒杯,“蘭芳姑娘對如今京城大勢如何看?千萬不必避諱,子文不過是與蘭芳姑娘隨意談談罷了。”

趙子文眼睛微微瞇起,現在算是入了正事話題了。其實怡紅院的背景趙子文早已經查到了,而且一路調查沒用阻礙,趙子文其實也就多少明白對方的心思了。

趙子文問了,蘭芳姑娘倒也不推脫,對之侃侃而談,但都點到即止,趙子文也不追問深究。

“那蘭芳姑娘對五皇子可有什麽見解。”趙子文這句話就很直接了,差不多就是直接問有沒有興趣聯手的意思了,蘭芳姑娘也吃了一驚,沒想到趙子文竟就這麽的單刀直入。

“有人說,五皇子定有完備的打算,有驚天大計劃,但就是表現出來得太少,讓人很是猜不透。”這話可不是什麽對五皇子的見解。

有人說,這些話可不是誰都能隨便說的,這明顯就是蘭芳姑娘背後的人的意思了,希望五皇子談合作的話,最好拿出點誠意來,至少要拿出東西來看看。

趙子文倒是毫不在意蘭芳姑娘的話,兩人相視而笑,畢竟趙子文和蘭芳姑娘都不是真的大人物,這是放在前方談事情的人罷了,該說的廢話說了不少,剩下的應該就是能拿主意的人的決定了,兩人又陸陸續續扯了半天。

才子佳人,不談正事自然還是有很多東西可以談的,趙子文也頗為舒心。

“天色不早了,子文公子還請回吧。”蘭芳親自將趙子文送到門口。

趙子文猶豫了一會兒,說道:“若是五皇子與百裏太子之事能談妥,蘭芳姑娘可願與子文一同去西湖泛舟?”西湖泛舟,年輕男女哪兒會不懂裝懂這是何意。

蘭芳確實是受寵若驚,心裏也很是糾結,但她明白,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的。蘭芳笑著說道:“妾身感謝公子厚愛,妾身真是受寵若驚,但公子與我身份相差懸殊,一個如天上明月,一個只是勾欄瓦肆中的風塵女子罷了,妾身會祝願公子找到最合適公子的意中人的。”

蘭芳姑娘的拒絕不可謂不果決,但越是如此,趙子文卻是越不舍,而且趙子文敏銳地看見了蘭芳眼中一閃而逝的糾結,此時不好多做糾纏,“蘭芳姑娘既然如此說了,子文自然不敢再不自量力,但願蘭芳姑娘不要埋怨子文魯莽就是。”

蘭芳婉然一笑,送走趙子文,在庭院門口看著趙子文離去的背影,臉上很是落寞。蘭芳雖然是花魁,但終究不過是一介風塵女子罷了。蘭芳被那個人從秦國安排到墨國來,雖不是墨國人,但也知道墨國京城雙傑,這樣的男子哪個尋常女子不會向往呢?

但她終究是一枚棋子,不屬於她的緣分,她不能去抓,否則身後那個人發覺了,指不定今夜怡紅院就是一場大火,就像是在秦國一樣的那場大火。

顧傾城向墨鈞灝請願之後,並未立刻就出發前往巨鹿關,因為她要等著張二哥回來。顧傾城起床洗漱妝容完畢,算了算時間,今日就是張二哥替墨竹生拔針之時了,顧傾城心裏不由有些扯得疼,顧傾城明白,張二哥拔針也就意味著墨竹生的死。

那個有時莫名其妙發呆,說話常常找不到重點,為了救人不惜暴露自己藥人的身份,走著走著就會咳出兩口血,拿出手帕擦拭後還笑著說“沒事”的墨竹生,就要這樣死了。

顧傾城看這銅鏡裏的自己,覺得前所未有的真實,賢妃死的時候,顧傾城感覺就像做夢,墨竹生是顧傾城在意的人中,第二個死的,顧傾城卻覺得無比的真實了,失去總是讓人成長嗎?

夜晚時,顧傾城與墨鈞灝正坐在一起吃著飯,顧傾城這延遲兩天出發倒是讓墨鈞灝心情很是不錯。就在這個時候,紹雲飛稟報,張二哥回四王府了,張二哥帶回消息,墨竹生死了,沒有任何奇跡發生,何老與鐵老也沒有任何方法,墨竹生默默無聞地活了二十多年,此時默默無聞地死去。

顧傾城告訴了墨鈞灝,墨竹生才是真正的太子之事,但此刻一點也不重要了,黃土歸黃土。墨竹生那麽想玩,想見識新事物,不知墨竹生若是早些知道他與百裏皇後的關系,會不會在宮中鬧出什麽軒然大波。但這終究只是顧傾城無稽之談的懷念罷了,毫無意義。

“小白,一路走好,說好的,每年我都去見你。”顧傾城心裏默默說道。

二日一早,顧傾城便帶了幾個手下就前往巨鹿關而去,顧傾城等人從密道離開四王府,而墨鈞灝在四王府門口凝望良久,無人知道墨鈞灝是在送別。此去路漫漫,好生照顧自己。

自京城趕往巨鹿關,大軍行軍需月許時間,而小隊人馬趕路也得十餘日,顧傾城不敢有一絲耽擱,全力趕路,畢竟早一天處理巨鹿關之事,黎破暴露的風險就會少很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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